楚墨遥

恋爱现充龟更魏白写手

【魏白】共济不同舟 (不小心删错的)

民国AU;军阀魏三少O进步学者白四爷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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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血虐预警:严父棒打鸳鸯,四爷将为人夫

 

雪是凉的,眼泪是热的。

 

第二部分:天若有情天亦老01

 

白敬亭上身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,腰背挺直地跪在软垫上,他微微垂着头,把下唇咬的发白,额头和鼻翼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,汗是冷的。

 

白父一手紧紧攥着皮鞭木制手柄,另一手颤抖地抚过一根根细长的皮条,胸腔剧烈地起伏着,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白敬亭微微颤抖的瘦弱肩背,眼神中交织着心疼和愤怒。他匆匆地缓了口气,颤巍巍地绕到白敬亭的面前,扶着茶几的边缘慢慢地坐进了椅子里,压着唇角低声严厉地质问:“洛书,知道自己有错了吗?”

 

白敬亭缓缓抬起双眼看着父亲,苍白的嘴唇轻轻颤抖,用喉咙里的气音涩涩道:“父亲……洛书知道了……”

 

白父深深送了一口气,紧皱的眉心终于些许的舒展开:“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魏大勋了断?”

 

“父亲……”白敬亭清澈的眼眸瞬间朦胧起来,一颗泪珠缓缓从右眼角的泪痣滚过,在白皙的脸上滑出一道湿痕,最终在下巴尖儿凝着,倔强地不肯掉落。

 

“怎么?你这是不愿意?舍不得?”白父的目光再次沉了下来,他攥紧皮鞭的手柄,撑着椅子的扶手缓缓起身,踱步绕到了白敬亭的身后,突然抬起持鞭的手,皮鞭迅速划破空气重重地一下一下抽打在白敬亭的腰背和手臂。白父恨恨地咬着下唇,气极的怒斥:“你还不愿意!你还舍不得!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?你还是我的儿子吗!我的儿子是那个跳上北大的高台上大声宣扬自由进步的孩子,是那个走在示威游行队伍的最前面痛斥卖国贼的孩子,是那个即使被军阀抓起来关进监狱也没有软下半点骨气的孩子!不是你!不是你这个是非不分,善恶不辨,被一个军阀少爷的花言巧语蒙了心的傻子!”

 

鞭条抽打在单薄的衬衫上留下一道道细长的痕迹,虽疼痛深入骨髓撕心裂肺,但白敬亭并没有躲闪。即使冷汗和眼泪在眼前糊了一片,即使跪在软垫上的双腿忍不住颤抖,他依旧直直地挺着背,紧紧抿着嘴唇,一声不吭地承受。

 

白敬亭不说话,并不是因为不服气,而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狡辩。他并不怨恨父亲,如果立场对调,他相信自己也会对不懂事的儿子失望透顶,但他也的确不舍得放弃得来不易的真爱,他没有办法向父母解释魏大勋的好,那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幼稚可笑。

 

突然某一下抽得狠了,竟把衬衣都划破了一道细长的口子,从中露出一片青红交错的皮肉。躲在门后心疼抹泪的白母终于忍不住从屋里冲出来,死死按住白父高扬起的持鞭的手,哭着求情道:“斯臣,别打了!你看都把儿子打成什么样了!洛书他只是年纪小想法单纯,好好劝劝不行吗?”

 

白父也怔了一下,似乎他也没有想到这一鞭子会这么重,看着自己的儿子伤痕遍布的后背,白父的眼眶顿时就红了,皮鞭从那颤抖的手指滑落掉在了地上,他缓缓转动瞳仁看向自己的妻子,半晌才沉沉叹出一口气:“书晴,咱儿子都22了,还小吗?我看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想法单纯,就是明明白白地叛逆!”

 

没有了衣料的保护,破开的衬衫露出的那一条鞭痕渗着细微的血点,冷汗顺着发梢流入衣领,浸在那破损的伤口上,疼得白敬亭倒吸一口凉气,虚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,整个身体向前倾去,母亲及时扶住了他。

 

白敬亭匀了口气,才缓缓道:“无论何时,我与封建残暴的卖国贼永远势不两立。父亲,我还是那个愿意为自由和民主奉献一切的白敬亭,是您的儿子。可魏大勋他不是您以为那种人,他正直、真诚、爱国爱民,国内的战火四起怨不到他身上,卖国贼这个名号更加与他无关……”

 

“我从没有武断地认定过他的好坏,毕竟我没有接触过他。”白父抬起手止住了白敬亭的话语,他摇摇头,无奈道:“或许如你所说,那个人也是个正直善良的孩子。可是洛书,你还是没明白今天我为什么打你,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男子。你之前给我这个当爹的‘上过课’,你说,我们民族应该追求的未来是民主而自由的,生命要自由,生活要自由,恋爱也应该自由,我们的婚姻应该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……那一课让我受益匪浅。所以即使你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,我这个当爹的虽然会有些遗憾,但只要你们彼此相爱,我就能接受。可我不能接受魏大勋,永远不能,因为你们立场不同。你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放弃你的立场,那他呢?他可以脱下军阀的这张皮,舍家弃业地跟你走吗?恐怕他也做不到吧!你和那个孩子立场不同,无论你们多么相爱,终究还是会彼此伤害的。”

 

父亲的话落进白敬亭的耳朵里,像一根针扎进了心里,他一直拒绝去考虑的自己和魏大勋之间的那些阻碍,现在却由父亲冷酷而理性地条分缕析摆在他面前,让他不能再继续装傻。他徒劳地张了张嘴,最终却说不出来一句话。

 

他心里有一个声音:他和魏大勋,必须要结束了。

 

“洛书,自由不是胡闹,你年纪也不小了,应该懂事了。”白父深出一口气,缓缓走到白敬亭身边,伸出手臂搀起了自己的儿子,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孩子,最终别过眼睛,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:“我和你娘觉得不能再这么放任你了,所以,我们决定给你安排一门亲事。我几个朋友家的女孩儿们都不错,知书达理,温柔贤惠,而且她们你都是见过的,你可以在其中选择你喜欢的,我不会全部干预……”

 

“不!爸!我不要成亲!”白敬亭想也不想,瞪着一双眼睛用力摇着父亲的手臂拒绝道。

 

白父不耐地皱起了眉头,挪开白敬亭抓着他胳膊的手:“我不是说了都是你见过的姑娘?个个都文静聪慧,和你也算般配,我让你在其中自己选,你总不会还说我这个当爹的太过分吧!”

 

“可是那些女孩儿我都不喜欢,不情愿的结合,对她们也是一种伤害啊!”

 

“白敬亭!你到底要叛逆到什么时候!”

 

白父的耐心似是又被磨尽,他眉心紧锁,瞪着白敬亭厉声喝道:“你喜欢谁?那个魏大勋吗?什么都照着你的心意去做那可还得了?!你跟魏大勋永远不可能,最好早点把这念头掐了!”

 

白父说完,也不欲再挺白敬亭的恳求,扯下搭在木椅背上的外套,怒气冲冲地往门口走去。白母楞了片刻,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连忙拿了斜倚在墙根的油纸伞,小跑着追了过去:“斯臣,你出门要干嘛啊?外面又下起雪了,你把伞带着……”

 

白父推开房门,凛冽的寒风便裹挟着鹅毛大的雪花卷进屋来,激得白敬亭抱着胳膊抖了一下,他见自己的父母仿若不知冷般,大开着房门望向四合院内,双双愣住了。白敬亭的心莫名跳得很快,他顾不上身体又冷又痛,快步跑到门边。

 

不知不觉间外面又下起雪来,纷纷扬扬地于天地间拉开皑皑一片素白,魏大勋跪在积雪的院子中,密密麻麻的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、眉毛上、眼睫上,他还只在右手戴着一只手套,看上去像是一个滑稽的老人。可此刻白敬亭却笑不出来,他看见魏大勋倔强地挺直腰背,微微低着头,光秃秃的左手被寒风吹得青紫,地面上的厚厚一层雪浸湿他昂贵的西装裤子,有的地方甚至结上了冰碴,看着叫人心疼。

 

白敬亭的眼前朦胧一片,他的心忽然千里冰封,又忽然漾满春暖。他不知魏大勋在那里跪了多久,但看他全身僵硬的模样,似乎下一刻就要冻晕过去,可魏大勋的一颗炙热的真心,又让他温暖地掉下泪来。

 

“这孩子……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?”白母讶然地嘟囔一句,又扭头看着自己的丈夫:“斯臣,你看这……”

 

白敬亭抹了把眼泪,抬步就要冲出门外,父亲却伸出手拦住了他。

 

“爸!这么冻着会死的!”

 

白父长出一口气,从妻子的手中接过油纸伞,扭头瞪了白敬亭一眼,低喝道:“你回去!”说完,便撑开伞迈出屋门,走向了跪在雪地中的魏大勋。

 

白母担忧地望了几眼,直到一阵冷风钻进了脖子里,才突然回过神来,抓住了儿子纤细的手腕领回了屋里,对心疼望着魏大勋的儿子轻声宽慰:“外面冷,别冻着,放心,你爸会劝他的!”

 

魏大勋忘了自己跪了有多久,只知道冰冷的雪水透过浸湿的裤子刺在皮肤上,他的膝盖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。他微低着头,半阖着眼,直到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向他走来,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,缓缓抬起头来。

 

“白伯父……”魏大勋张张嘴,声音有些发哑。

 

白父低下头看着这个要走了自己儿子一整颗心的男人,他那张原本英气十足的脸上被冷风吹得泛红,好看的眼睛里却是死水一潭,双唇微微干裂,如今这个军阀贵少爷看上去好不狼狈。白父心里泛起一股酸,把伞面微微向魏大勋的方向倾斜,轻声道:“说什么都没用,魏少爷还是回去吧!在这儿跪着是何苦呢?”

 

“伯父……”魏大勋眨了眨被雪染白的睫毛,语气恳求地说:“求求您,成全我和小白吧!”

 

白父凝视着魏大勋的目光有过一瞬的动容,但他又立刻摇了摇头:“我永远不会答应的,你不要再做无用功了。”

 

“请您相信我,我是真心喜欢敬亭的,会永远永远地对他好。”

 

“我不怀疑你的真心,但是有些承诺你也不要说得太早。你比洛书还要大,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明事理呢?倘若我把洛书交给你,日后他痛恨你的父亲,反对你的上司,你该如何选择?如果哪一天,张作霖一个不高兴要杀了洛书,我又该向谁讨问?”白父撑着伞,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,眼眶渐渐红了:“原谅我,我也只有这一个孩子,明知他和你在一起的未来只能是龙潭虎穴,我还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去,这种事我做不到……”

 

听了白父的话,魏大勋的眼波晃过犹疑的微波,他放小了声音不太自信地说:“我……我不会让他陷入危险的,我会都处理好。”

 

魏大勋把唇角抿成一个倔强的弧度,坚决地说:“别逞强了,孩子。”白父低下身,伸手试图去扶跪在地上的魏大勋:“回去吧!就算为了你的父母子女着想,也回去吧!”

 

魏大勋执拗道:“伯父,我要见小白。”

 

白父有些急了,收回手蹙眉道:“你怎么听不懂话呢?我不可能同意,你见了洛书也是一样的结果,我们不忍心让你在雪地里冻着,所以你趁早回吧!”

 

魏大勋把唇角抿成倔强的弧度,语气坚决地说:“那我就一直跪着,直到见到小白为止。”

 

“冥顽不灵。”白父见他此状跟自家儿子一模一样,禁不住又气上心头,眉心皱得更紧,声音冷了下来:“好,既然我劝不听,那也就不劝了,你想跪就跪着吧!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。

 

快入夜时大雪也没有停的迹象,厚重的云层把一日中最后时刻的阳光牢牢遮挡,天地之间只有灰蒙蒙的一片。白敬亭双手抱膝坐在床上,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雪景,直到母亲推门进来,他才转了转瞳仁,轻声问到:“魏大勋走了吗?”

 

白母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他还没走,说一定要亲眼见你才肯走。那孩子也是痴心,只可惜是个军阀。”

 

白敬亭呼吸一滞,感觉自己心脏的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疼痛,他慢慢弓起上身,把下颌轻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,涩涩道:“是啊……他偏偏是个军阀。”

 

白母缓缓走到床前,坐到白敬亭身边,伸出手温柔地抚上儿子的头发:“孩子,你要知道,正是因为人们有许多事情无法选择,所以这世上才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。你别怨你爸,他也是气急了,我们都心疼那孩子,可我们更在乎你啊!”

 

“我知道。”白敬亭苦笑道:“本来错就在我,明知道这份感情是注定失败的,却还要任由彼此发展,让两颗心都无法回圜,终是害了他。”

 

“傻孩子……你俩都是傻孩子。”母亲慈爱地揉了揉白敬亭柔软的头发,扭过头看着窗外飘雪的景象,忽然道:“北京好几年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雪了……”

 

“是啊……”白敬亭用膝盖顶着下巴,竟浅浅地笑了起来:“今天北京的雪,该和东北有得一比了,他现在必定不敢再嘲北京的雪小家子气了……”

 

白敬亭维持着一个姿势,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大雪,母亲就不做声响地默默陪在他身边,直到阴霾的天空褪去了最后一点光亮,屋子里外都坠入了一片沉寂的黑暗,白敬亭才缓缓直起腰背,平静地对母亲说:“告诉父亲,我愿意听他的安排结婚,请让我亲自跟大勋做一个了断吧!”

 

魏大勋浑身僵硬,快把自己跪成了一个石人,刺骨的北风裹着雪花毫不留情地往他领口袖口里钻,他几乎快被冻得失去意识。迷迷糊糊之间,魏大勋隐隐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,他花白的睫毛微微颤动,缓缓抬起眼睛。

 

白敬亭只在单薄的衬衫外批了一件棉衣,没有撑伞,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,让本就纤瘦的他看着更加柔弱,魏大勋暗淡的眸色一瞬燃起火光,他艰难地扯动干裂的唇角,对白敬亭难看地笑了笑:“敬亭……”

 

白敬亭的鼻腔冲上一股酸意,他只有快速地眨眨眼睛,才不至于在对方面前落泪,但他的声音却不可抑制地带上了哭腔:“大勋,起来吧!你该回去了……”

 

魏大勋微弯下腰,双手撑在雪地上企图起身,但冰喳已经把他膝盖下的裤子和地面黏在了一起,他抬起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白敬亭笑一笑,像是一个在心爱的人面前出了丑的情窦初开的少年,轻声说:“我好像起不来了……”

 

白敬亭吸了下鼻子,蹲下身颤抖地伸出双臂抱住魏大勋,但他觉得自己抱住的是一个雪人,那以往予他温暖的胸膛此刻却传递的都是冰冷,冻得他心脏抽搐地疼痛,他略用了些力气,便听到薄冰碎成屑的沙沙声,终于将魏大勋从雪地中半抱着提了起来。魏大勋膝盖以下似乎没了知觉,他站不稳地踉跄进白敬亭的怀里,白敬亭的侧脸蹭过魏大勋积雪的肩膀,一片冰凉,他终于忍不住,咬着下唇流出一行眼泪。

 

魏大勋扶着白敬亭的肩膀勉强立着,他近距离地仔细观察白敬亭,见他的脸颊上似乎闪过一行亮光,魏大勋心中一痛,伸出手想要摸上去,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抬起的是冻青了左手,连忙收了回去。

 

“敬亭……”魏大勋咬下右手上的手套,任由那单只手套可怜地掉进雪地里,他又抬起右手,轻轻抚上白敬亭的颊边,喃喃道:“你哭了。”

 

“我没有!那是在你身上沾到的!”直到此刻少年还在下意识地嘴犟,但沙哑的音色却已经出卖了他。

 

“你骗人……”魏大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蹭过白敬亭的脸颊,帮他拭去眼角的泪痕。

 

“雪是凉的,眼泪是热的。”

 

“大勋……大勋……”白敬亭脆弱的心坝瞬间崩塌,他将脸埋进魏大勋的颈侧,任由泪水决堤。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,只有一遍一遍地叫着对方的名字。

 

魏大勋侧着头微微笑了,他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后背,柔声宽慰:“不要伤心,我没事的,只要你还能在我面前,我就没事。”

 

“你知道我会伤心就不要作践自己啊!你这样犯傻又能有什么意义呢?”白敬亭心疼地哭喊道。

 

“但凡有一点儿希望,就还是要试一试的。”魏大勋收紧双臂,用力地拥住了怀中的少年。

 

“没用的……”白敬亭的肩膀抖个不停,泪水和着雪水浸湿了魏大勋的衣领,半晌才轻声哽咽道:“大勋,你快回去吧!回去做你该做的事,爱你该爱的人,我……我要结婚了……”

 

白敬亭的话音刚落,魏大勋的身体便直直地僵住了,他怔怔地反应了许久,突然用力攥紧白敬亭的肩膀,将他从自己身上扯开,盯着少年满是泪痕的脸庞,坚决地说:“一定是你父母逼你的对不对?敬亭你跟我走吧!不想去东北,去其他什么地方都可以!”

 

“魏大勋!”白敬亭握住魏大勋放在自己肩上的双手,那只左手冰凉的温度冻得他指尖生疼,但怎样的疼痛都不及心里的疼痛,白敬亭低着头,无奈地哭吼:“我们都应该清醒了不是吗!”

 

“你有你的父母和子女,请你也为他们着想,不要再为我叛逆下去了!”

 

“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放任你的追求,是我错了,求你原谅我可以吗?!”

 

“就算没有人强迫我,我最后也不可能接受你的出身、你的立场的,但你对我太好了,让我变得优柔寡断,但现在,我想让这份感情结束了……”

 

“我不值得……不值得你为我犯傻。我会记得你,但是请你忘了我吧!”

 

话至最后,白敬亭几乎只剩气音,他的眼睛被泪水糊得什么都看不见,身体在寒风中摇摇晃晃,已不知是他在支撑着魏大勋,还是魏大勋在支撑着他。

 

见他这样,魏大勋心如刀绞,他双手使力想要将脆弱的恋人揉进怀中,可是指尖却不小心按到白敬亭背后的鞭伤,对方忍不住皱着眉痛哼一声。

 

魏大勋一下子意识到什么,他的眼眸中一瞬间闪过千百种情绪,许久许久,他才缓缓扯动唇角,轻柔地把白敬亭再次拥入怀中,叹息着说:“我知道了……我离开,不会再为难你了,但你不要伤心,好吗?”

 

白敬亭早已泣不成声,他死死咬着嘴唇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
 

即便这份感情非常短暂,但足够往后的余生用来取暖了。白敬亭想。

 

——————未完待续

 

*哎,就是明明很狗血,但还是写得快抑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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